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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散若匆匆

文:  长发迎空

    天阶夜色凉如水。夜凉如水的夜里,心情也如同那一场秋雨,莫名的空寂与萧瑟。
    风又飘飘,雨又潇潇。侧耳聆听,雨打窗棂的清音仿若一曲离歌,隽永婉转,直落我的心底。

    依稀地,想起那些曾经的起起落落,聚散离合。
    经历过这许多,本以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,这样的心情,这样的雨季,这样的离别。而如今,当离歌再次响起,才发现依然会不舍,依然会叹息,忽的,就有离愁一点一点掩来,挥之不去却又无法捕捉,转眼间,在心头泛滥。
    于是心里慢慢滋生出一阵思量,无端端想起那句,聚散若匆匆,此恨无穷。

    为何,即便是面对着面,也象是隔了万水千山。
    为何,心事都已零落成泥,却执意着不肯说出口。
    为何,只一瞬间的聚与散就好似浓缩了人世间所有的喜与悲,而这悲喜之间,是怎样不经一握的咫尺天涯。

    人生脆若蝶衣,经不起匆匆的聚散,也经不起漫漫的等待。如果此刻,我化身为蝶翩跹于你的视线,你是否会不舍我的离去?是否会扬起手臂,让我触及到你指尖的温暖?
    没有人可以羽化成蝶,所以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。

    日升月隐,花开花落。
    所有繁华落尽,到头来都成烟雨。
    所有相聚之后,莫非是无可挽回的别离?想来这是亘古不变的无奈,否则不会有人千年来吟着这句,多情自古伤离别,更哪堪冷落清秋节。
    或许有一天,当辰光流逝,当往事如风,当歌者把春暖秋凉都唱遍,我们才发现,曾经雨中的转身终究不能永恒,朦胧的情愫都已被秋风吹散,所能做的,也惟有吹吹风了却些年,挥挥衣袖,不让人看见我的忧伤。

    抑或,就藏一个梦于夜色中,梦中有幽蓝的天空,有盈澈的月光,有凉凉的诗意,有暖暖的温柔,更有你,有我,彼此会心而笑,共一方秋水长天。
    梦中,聚散不再匆匆。

    2004.9.16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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