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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香物语

文:  长发迎空

    花也有心,也懂得快乐与忧愁。

    初识丁香,缘于诗人的一首《雨巷》。
    长裙淡淡的女孩,细雨霏霏的江南,撑一把碎花油纸伞,寻梦的身影从悠长雨巷中寂寥地走来,伞外是雨,伞内是愁,片片记忆的花瓣飘落在温柔的夜风中,带着思念,带着叹息,空气中浮动着不知名的清香。
    忧愁的心,便结出丁香般的花朵来。

    从此,丁香便在心中染上了忧郁的颜色,轻轻的,浅浅的,却也挥之不去。

    每逢花季,满园的丁香清新绽放,柔柔的紫,绵绵的白,郁郁的香,参差烟树,如云,如海,如霞,让人为之依恋,沉醉。
    喜欢就这样静静地望着,纷乱的思绪在淡紫的香氛中沉淀着,为赋新词强说愁地唏嘘着,直到斑驳的树影揉乱了心思,流离的风痕漫过了思念,才移一株丁香入梦,朦胧中见她飘渺如云地向我微笑。

    丁香花又名“百结”,呈十字结状,仿佛自古以来便是愁品。熙攘红尘中,她的淡雅,她的娟柔,她的美仑美奂,她的转瞬凋零,都平增她的哀婉与忧愁。
    翻看古人的诗句,李商隐的“芭蕉不展丁香结,同向春风各自愁”,李璟的“青鸟不传云外信,丁香空结雨中愁”,陆龟蒙“殷勤解却丁香结,纵放繁枝散诞春”,贺铸的“深恩纵似丁香结,难展芭蕉一寸心”……无不是将丁香的惆怅郁结在千千情结中,纠缠于密织的情网中,一颗愁心永远是守侯的模样。
    直到花瓣离枝,轻轻滑落,时光流转,聚散离别,不过是一朵花的开落。
    怀恋零落成泥,如丁香般消散,惟留惆怅漂泊心头。

    “自在飞花轻似雾,无边丝雨细如愁”。雨中的丁香,恬淡清幽,却更添一分寥落了。
    当漫天的飞花盈满了双肩,当无边的丝雨泛滥了相思,可否将缱绻的思念,编织成云,带着些许淡淡的伤感,叮嘱清风拜托明月捎给远方的你,平静而温柔的夜里,揣测我们不曾约定的遥遥归期。

    雨打空阶,檐楹蒙洗,我会在这样一个春雨的夜里,听风,听雨,听香,听你哒哒的足音,驱走寒冷与黑暗,回响在归来的方向。
    想着再度的相逢,当是在微雨的夜,当是在长长的街。
    那么你呢?是否会倾听我絮絮的话语?是否会撑起一柄伞,把一切寒冷都隔在了伞外。是否会用你温暖的掌拢着我冰凉的手,让我累了,倦了,都可以依靠。

    传说,如果找到五瓣的丁香,就可以找到幸福。
    我会一直地寻找。并非迷信,而是情愿相信如此美丽的传说。而寻找,本身也是一种希望,一种美丽。
    累了,就携着花香沉沉睡去,睡意里也微醺着诗意。

    窗外一场花瓣雨正纷纷飘落,打湿我丁香般的心绪。

    2003.02.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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